☆破云阅读体。
☆时间线:步薇坠水时。
☆不定期更新。
☆cp只有严江。
☆全员复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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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铁链的高度根本不足以拦住她,只要步薇不小心随时有可能摔下去。
但严峫的提醒没有起到任何效果,少女眼珠一转,倏然望着严峫,挑起了一丝堪称妩媚又充满挑衅的笑容:“不用你说,假惺惺,你们只是想抓我回去交差罢了。”
严峫的回答却很平静:“事发时你还不满十六周岁,付不完全刑事责任。再加上幼失怙恃及有成年罪犯教唆指使等因素,法院应该会从轻判处,根据我办案子的经验来看应该是三年封顶。你的人生还很长,远远没有完,还是站近点吧。”
步薇的笑容却突然扩大,弧度满溢出深深的恶意:“原来我的人生还不算已经完了吗?”
严峫眉头一紧。
“是啊,在你们这种伪善又废物的大人眼里看来,只要没死都不算完对吧。”步薇声音低落下去,垂着头,从下而上死死盯着江停:“所以‘他’抛弃了我,在你们眼里是不是也不算什么?所有本该属于我的东西都被这个卑鄙小人偷走了,是不是也不算什么?”“那些本来就...”
江停颤抖道:“那些犯罪的事情,染血的钱,变态的勾当本来就不该属于任何人。”
严峫猛然看去,惊愕地发现江停真的在发抖。
“步薇,”他张了张口,尾音夹杂着明显的战栗:“你看看我,根本不是像你想象的那样好吗?别当任何人的影子,就做你自己,光明正大的活下去不好吗?你还那么年轻,甚至不知道他灌输给你的想法其实都是错的...”
江停根本无法掩饰地语无伦次,只能住了口,用力掐住自己眉心,藉此勉强平息情绪。
“骗子。”步薇冷冷道,
“你这个骗子。”
她向外挪了半步,这下真是连脚后跟都悬空了,重心惊心动魄地向外倾斜着,严峫猝然上前两步:“步薇!!”
“我已经死啦。”步薇似乎自言自语般说:“他都抛弃我了,我留在这个恶心的世界上还有什么意义?”随即她阴恻恻地抬起头,望着严峫笑了一下,眼角分明闪烁着娇俏的恶意:“但就算这样,你们也休想抓住我。”
严峫瞳孔骤然缩紧——少女裙角在半空中划出弧线,整个人向河堤下倒去!简直比闪电还快,甚至都不是人眼能看清楚的速度了。江停像离弦的箭,电光石火间,飞扑在半空中抓住了步薇的胳膊——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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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象中的惊惶失重感并没有来临。
江停身体下坠的动作似乎在这一刻凝滞,时间似乎被拉长到很远——他甚至感觉到自己在缓慢的下落,他就像一只马上要坠亡的雏鸟,一双“手”却在千钧一发接住了他。
他瞳孔无声的放大了——因为他看见少女洁白的裙角和漆黑的河水都如褪色般在被无限拉长的时间中消散,紧接着他居然就这样落了地!
脚下在他落地的一刹变得雪白,四周皆是白茫茫一片,他就像是来到了另一个维度。
江支队长坚持三十多年的无神论就此崩塌,他惊疑不定的打量了一下四周,这广袤的空间内竟只有他一个人,无机质的纯白内一丝人气都没有。
只有他一个。
他蹙眉不语,后背却像弓一样绷紧了,精瘦的肌肉线条透着防备。
江停对着虚空开口,声音有点沙哑:“……这是哪。”
一道疏离的女声突兀响起,不像是机械的一板一眼,语气中倒是满满的透露着冷漠。
【欢迎来到阅读空间。】
这语气可不像欢迎。
江停摇了摇有些胀痛的头脑,声音沉了下来:“你是谁。”
【权限不足——不予回答。】
【传送个相关人员——进度90%】
声音再度响起,这次带上了机械独有的沙沙电音。
接连出现的是人群紧密。
【100%】
先是如雪花图像一般闪烁的参差不齐,紧接着空间里的电流音也消失不见。
江停瞳孔骤缩。
一张张熟悉的面庞如昨日般鲜活,三年前盘辄交错的树影落隙间筹觥投落下的诡/谲、蓄谋、都再次浮现。
而命运的轨道早已偏离。
爆炸的回响似乎还在他耳边回荡萦绕,震得他鼓膜生疼,心脏瓣膜像是被重重地抨击了,本该在三年前尸骨冷透的队友重返人间——这其实是很戏剧性的场景,如果他们知道三年前那个雷厉风行的江停如今是个无法替他们报仇洗冤的病秧子,一定会失望吧。
他嘴角挑起一个近乎讥讽的笑容,他再次抬起头来,这次确实结结实实的愣住了。
像是有毒蛇缠住了他的腰际,江停只觉得背后发冷。
小提琴嘶哑的音色氤氲着曾经故作纯真的笑容,誓言与呢喃在耳边重复上演,金色麦田里奔跑的小男孩如蝶翼般支离破碎,散为点点缱绻星火。
“只有你——是与我平起平坐的兄弟。”
不...我不是...
“说你永远不背叛我,我就带你走。”
缠扰多年的噩梦再次在背后呢喃,江停的指甲几乎深深陷进了手心。
幽幽山谷中红枫正盛,仲夏夜晚苍穹如烧。
“Will you still love me when I'm no longer young and beautiful?”
红蓝警//灯鸣笛声响。
“Will you still love me when I got nothing but aching soul?”
“I know you will——”
“You will love me when I no longer beautiful——”
恶魔在他耳边呢喃。如猝//毒的寒//锋割离血//肉,冰冷而剧痛:“六个亿,尘世的快乐就是如此值钱。”
“我永远爱你。”
“下地狱吧——江停,我和你一起。”
诺言被谎言击溃,摇曳的红色花朵妖//冶如初。
不,从一开始这就是个谎言。
他在仲夏黄昏的稻田中奔跑,侧颊似乎都被映上了金光——但他却怎么也跑不出那个黄昏,太阳似乎永远不会落下,也似乎早就落下了,他仿佛永远都是那个踉踉跄跄瘦弱的小男孩,他被困住了。
耳畔是悠扬缠绵的小提琴曲,他却觉得那声音像冰冷潮湿的蛇,又像是坚硬的锁链。
你被困住了,没有人会相信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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